今儿门诊刚开张就来了个热闹事儿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攥着俩年轻姑娘的手直冲我诊室。老太太急吼吼地把三张挂号单拍桌上:"大夫您给看看!我闺女、我外孙女还有我重外孙女!"旁边俩年轻的脸红得跟柿子似的,小的那个看着最多二十出头。
翻箱倒柜找档案
我翻开最年轻姑娘的病历本倒抽口气——孕检单显示妊娠六周胎心微弱。再瞅瞅她妈三十岁的年纪却有四次流产记录,外婆更离谱,七十岁的人硬说自己停经十年突然又来例假了。我啪地合上病历喊护士:"快!把妇产科三十年内的孕检档案全搬来!"
祖传生育秘方惹的祸
档案堆得比我还高。我埋进去扒拉三小时,手指头沾的全是灰。总算找着线索:外婆三十年前接生过江湖游医,临走在卫生院黑板上留了个"助孕方",被当宝贝抄下来代代相传。她们仨喝的同款药方子!成分表看得我头皮发麻:
- 三碗水煎成一碗
- 经期连服七天
- 加二两高度白酒
三张病床排排躺
我攥着发黄的药方冲进病房,老太太正给外孙女喂鸡汤。扯过凳子坐她们床边掰开了揉碎了讲:"大娘您当年喝这药小产的血块有巴掌大?您闺女习惯性流产四次对不对?"老太太手里的汤勺哐当掉地上。小的那个突然捂嘴冲厕所吐,回来时哭得直打抽抽:"我上周刚把孩子流了..."
意外发现新线索
要收尾时老太太突然从布兜里掏出个玻璃瓶:"这土方子能留着不?"我接过对着灯光看——浑浊液体里泡着草根,底下沉着层黑渣。拧开瓶盖那股味儿冲得我后退三步!突然瞥见瓶身标签有蓝色钢笔印,用酒精棉擦出来竟是1987年的试剂批号。连夜联系药监局老同事,凌晨两点收到回复:"该批次试剂因汞含量超标早被禁用!"
仨人躺病床上输液的样子我这辈子忘不掉。老太太攥着外孙女的手反复念叨:"造孽...当年接生婆说这方子金贵,我拿十斤粮票换的..." 小的那个忽然掀被下床,把陪护拎的七八袋中药全倒进垃圾桶,黑色药汁淌了满地。
现在路过妇科门诊,看见带女儿来看病的阿姨我都得多嘴问句:"您家有没有祖传的怀孕土方?"上个月还真拦下个要给自己灌符水的姑娘——纸灰拌黄酒能养胎这种鬼话,居然2025年还有人信!